「小凜。」凜怡拉住了凜曦的手,「最近精神好嗎?」
凜曦點點頭,笑了笑。
「受了很多苦吧?」凌成撫上了凜曦的臉,「很心疼你。」
聞言,淒清一笑,又低下頭去。
凜怡皺一皺眉,站了起來,「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小凜。」凜怡拉住了凜曦的手,「最近精神好嗎?」
凜曦點點頭,笑了笑。
「受了很多苦吧?」凌成撫上了凜曦的臉,「很心疼你。」
聞言,淒清一笑,又低下頭去。
凜怡皺一皺眉,站了起來,「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醫生,現在情況怎麼了?」軒冽看到在房間出來的醫生,立刻撲上前問。
「先別擔心,現在情況穩定,只是剛剛失血會導致貧血頭暈,病人醒來後有什麼異狀再叫我吧。」
「謝謝你。」軒冽恍神地將醫生送走,然後回房間裡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凜曦,心裡疼痛不已。
如此脆弱的玻璃人兒,早已被自己捏成一堆碎片。
「廢物!」軒冽狠狠地將辦公室桌上的煙灰缸砸到牆上,散落成無數的玻璃碎片。
「抱歉林少,但苗先生的資料是人為故意刪掉的,要再查到有點困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拿著公事包站在一旁,「現在把握到的資訊只有苗先生的出入境紀錄,到哪去還需查一查。」
軒冽擺擺手,「有消息再通知我吧,順通叫人來收拾一下。」
男人點點頭,然後退出了房間。
軒冽抓鬆了領帶,不耐煩地抽了口煙。
「小凜,你收拾好東西了嗎?」錦崇拿著行李箱,從房間裡走出來。
「我好了。」凜曦也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凌成見狀馬上幫忙提著。
「成你也跟我們去嗎?」錦崇託異,看著凌成也收拾著行裝。
「是啊,剛好英國那邊的醫院請我過去。」凌成笑笑,又埋首收拾。
「姐姐在哪?」凜曦坐到一旁休息。
「怎樣?沒話說了?」軒冽顫抖著聲音問,其實他多想凜曦會否認,讓他知道那不是真的。
他執起了那一封信,「這也是用同樣方法換回來的?」
凜曦沒說話,因為那是事實,還有什麼能辯駁。
只能咬緊著唇,默不作聲。
「好啊,很好啊!」軒冽突然瘋狂地笑起來,「那即是只要是男人你就能了對不對?像你這種賤人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會為你動心嗎,你不過是個不男不女的玩物,新鮮感已經過了,看了就想吐,遊戲結束了。」
「曦!」門一下子就被撞開了,「張權央你別碰他!給我滾!」
「軒冽!」凜曦想坐起來,但雙腕一痛,才記起自己被鎖著。
「哎喲,怎麼會這麼快呢?」張權央似是故意挑逗般在凜曦雪白的胸膛上印了幾吻,留下了印記。
「你這混蛋!」軒冽衝前去揪著張權央,獎了他一拳,「叫你別碰他,你聽不到嗎!」
張權央捂著被打的嘴角,別有意味地看著軒冽和凜曦。
舞池中七色的燈光,嘈吵的音樂聲,在身邊黏來黏去的男男女女讓軒冽皺著眉。
舉杯,杯中酒一喝而盡。
「林少,再喝一杯吧。」化著濃妝的性感女子靠著軒冽,幫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行了,別再倒了。」軒冽擺擺手,「先出去吧。」
「林少。」女子嗲著嬌聲,死纏著軒冽,「讓我再多陪一會吧。」
凜曦緊咬著唇,努力不讓淚水落下。
但心裡的酸楚,無法欺騙到自己的。
「回去吧。」錦崇的話語在耳邊輕輕響起,帶著無限的憐憫。
小然很懂事的,沒多吵鬧,乖乖的跟著錦崇和凜曦回家。
他知道凜凜不開心,所以他得乖乖的,那樣凜凜才不會傷心。
看著凜曦哭著跑出去的樣子,軒冽腦裡一片空白。
是自己做得太過了嗎?
或許不該這麼快便拆穿他,但他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凜曦不斷後退,將自己鎖在那幽暗又荒涼的地方。
他根本不介意啊,不是說了無論是怎樣的他也不會厭棄嗎?
凜曦站在大廈的玻璃幕前,緊張得手心也冒汗了。
這麼突如其來的事果然應付不來,雖然一直也很想和姐姐重逢,但當真的機會來臨時卻變得這麼膽怯。
「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見你姐姐嗎?」軒冽雙手用力捏了捏凜曦的肩膀,「不用怕,有我在。」
「姐姐真的會在嗎?」凜曦心裡還在爭持不下,見面後應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嗎?還是說我很想你?
海浪拍打著岸邊,伴著海鷗的歌唱,成了一章美妙動人的樂章。
「我也不知道有這麼美的地方。」凜曦乾脆整個人躺在草地上。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這裡的。」軒冽坐到凜曦身旁,半撐著身子看海。
「凜凜,我想到那邊玩可以嗎?」小然頂著一頂小帽子,一蹦一跳的,活躍得很。
「嗯,可以喔。」凜曦懶慵地應了一聲,「小心點。」
結果,當晚回去時,某個在山頂上裝強壯的笨蛋發燒了。
「看啦,都叫你別裝強壯,現在生病了。」凜曦抽走了放在軒冽口裡的探熱計,38.2°C,果然發燒了。
「人家怕你冷嘛。」軒冽苦著一張臉,生病了的他更顯孩子氣。
凜曦沒好氣的垮下了肩膀,的確軒冽是為了自己才生病的,「你怎樣啦?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頭很痛。」軒冽又躺回床上,苦兮兮的臉可憐的看著凜曦。
凜曦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搭在身上的毛氈慢慢滑落,發現自己還睡在車裡。
「醒了嗎?」軒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伸手去幫凜曦拉拉掉落的毛氈,「剛睡醒小心著涼。」
「怎麼不叫醒我呢?」凜曦坐直了身子。
「看你睡得這麼甜,就不吵醒你了。」軒冽伸手撥了撥凜曦略為凌亂的頭髮。
凜曦為軒冽如此溫柔的舉動怔住了,但隨即又尷尬地低下了頭,卻聽到軒冽一聲輕笑聲。
軒冽燃點了蠟燭,關了燈,捧著蛋糕向凜曦說,「生日快樂,來,許個願吧。」
許願嗎?凜曦閉上了眼,要許什麼願呢?
許了的願從沒有實現過,還要向這個老天,祈求些什麼呢?
凜曦只好假裝許了個願,「好了。」
「好吧,吹蠟燭!」小然拍拍手,見凜曦已許完願就促請他吹蠟燭。
快樂的旋律不停地重覆著,雖然不是假日,但樂園內仍是人頭湧湧的。
天色漸已昏暗,高掛半空的燈泡慢慢亮起來,繽紛的氣氛彷彿將空中的低溫提高了不少。
「凜凜哥哥,來玩那個。」小然拉拉凜曦的衣袖,指著那邊的旋轉木馬。
「玩旋轉木馬嗎?」凜曦彎下身來聽著小然的話。
「是呢!」小然點點頭,又拉拉軒冽的手,「爸爸也一起好嗎?」
不知走了多久,凜曦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小小的公園沒什麼設施,只有一個韆鞦和蹺蹺板。
凜曦坐到韆鞦上,輕輕的盪著。
好像回到童年時,每次一鬧情緒就會跑到孤兒院附近的公園躲著,最後要姐姐來找他。
有些事情過了就不再回來。
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的凜曦看看窗外,已是晚上了。
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所以大部份時間只得在床上渡過。
由天亮開始睡,睡醒時天又黑了,這種日子不知已維持多久了。
凜曦坐起來,瞟到床邊放好了的藥丸,下意識地無視了。
從小他就不喜歡吃藥,每一次都是姐姐哄他,他才肯吃下。
凜曦氣沖沖地回到家裡,關上門的一刻眼淚就不受控的掉下來。
就算外表有多硬朗,愛哭的性格依舊改變不了。
明明一直安安靜靜地生活著,一直避免與別人接觸,就求簡簡單單的生活。
他不要任何人的接近,一切一切,只為了保守著他的秘密;只要這樣,就不會看見他不堪的往事。
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再⋯⋯
踏出大廈,拉鬆了緊繫著的領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遺久了的長假期呢!
凜曦抬頭看那白得有點耀眼的白雲,繃緊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
那糾纏了兩個星期有多的大計劃終於完工了,所有有份參與是次工作的員工全部獲批一星期的假期。
因為凜曦一直沒放假,所以累積下來的有薪假期也得排在一起放,結果一星期的假期變成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