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濯,把行裝整理好了嗎?”焯然忙著將衣裝收拾好。
清濯把最後一件衣服摺好,抬起頭來說,“差不多了。”
“那麽明天便出發了喔。”焯然笑著說。
“嗯好的。”清濯乖乖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那個男人呢?也會跟著我們去嗎?”
焯然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怎麼問起他了?你很在意嗎?”
“清濯,把行裝整理好了嗎?”焯然忙著將衣裝收拾好。
清濯把最後一件衣服摺好,抬起頭來說,“差不多了。”
“那麽明天便出發了喔。”焯然笑著說。
“嗯好的。”清濯乖乖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那個男人呢?也會跟著我們去嗎?”
焯然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怎麼問起他了?你很在意嗎?”
『君主,你看!』清濯捧著手中的小鳥,臉上是無比燦爛的笑容。
『君主,你得回去上課啦,走這麽遠會被罵的。』清濯懊惱地拉著自己的衣袖。
『君主!你怎能這樣?嚇死人啦!以後不准再這樣子了!』清濯生氣地罵著,卻滿臉都是焦急不安。
『君主,今生不能長廝守,但願……來生再續未了緣。』清濯的聲音顫抖著,閉上了眼,淚水沿著臉頰滑下。
皓鵔痛苦地閉上了眼,昔日的一切不斷重演於腦海中。
此刻的清濯,很想哭。
心裡的委屈很沉很重,卻沒有人願意傾聽。
夠了。
這到底是哪門兒的笑話?
清濯偷偷步進了房間,看著樣子憔悴,耐不住疲倦而睡著了的皓鵔,心內再痛還是有點不忍。
夜幕低垂,四人早就吃過晚飯回到各自的房間裡歇著。
“小傢伙,不會餓嗎?剛剛你沒怎吃東西。”桑炎坐在一旁的搖椅輕輕搖著,“要拿點糕點給你吃嗎?”
“我不餓,謝謝你。”清濯笑著婉拒了。
“你這身體怎讓人放心下來?”說完,桑炎走到清濯身邊探探他的額,“嗯,總算退了燒。”
“也沒你想象中弱啊。”清濯淡淡勾起了無血色的雙唇。
清濯看著眼前的信件,不斷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托著頭嘆了口氣。
他實在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別這樣啦,小傢伙。”桑炎端著還在冒煙的茶杯來到桌邊,“事情也未確實清楚,不用太擔心。”
“說不擔心是假的……”清濯伏到桌上,“要是桐柳真的傷害皓鵔該怎辦……”
雖然他不相信這麽愛皓鵔的桐柳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但眼前的證據卻說得很清楚啊。
到底是第幾次,從這片黑暗中醒來?
到底是第幾次。從期望變失望?
君主,原來我對你來說,僅只於此。
我與你的回憶,在你心裡,就只值這個份量。
『小濯,我們約定……往後的每一生每一世……也要找到對方……然後再……相愛……』君主帶血的嘴唇蠕動著。
清濯悄悄關上了房門,轉過身去,意料之外的身影站在門外。
“你好大的膽子。”桐柳環起雙手,冷眼看著清濯。
“失陪。”清濯也沒太多的心情理會桐柳。
“喂!賤人!”桐柳抓住了清濯的手,“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敢搶我的男人?”
而清濯終於被惹怒了,他用力甩開了桐柳的手,“誰搶你的了!如果你男人隨隨便便就能被搶走,那你要不要也罷了!”
自那天起,他再沒看見過清濯。
他知道,清濯在躲他。
雖然清濯每晚也有回來過夜,但他就是碰不上,時間錯開得就像是精心安排一樣。
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很鬱燥。
如果是別的人,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相信桐柳。
清濯一覺醒來,頭痛欲裂。
醉後的情境他還記得很清楚,不禁嘲弄一笑,也許再給他機會,他也再沒這種勇氣去說。
“清濯,”皓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醒了嗎?”
“醒了。”
“我進來可以嗎?”
那一夜,他做了一個夢。
『小濯,你快看!』君主手裡捧着一隻小鳥,『我剛撿到的,牠受傷了!』
『小濯,我會牽着你的手,與你共渡每一個季節的。』君主的聲音好溫柔,溫暖的吻落在臉上。
『小濯,我們約定……往後的每一生每一世……也要找到對方……然後再……相愛……』帶着血的嘴唇一動一動的。
突然,眼前的景象被濺上一抹鮮血,四崩五裂,化成了碎片。
待清濯醒來,已是翌日的事。
皓鵔伏在床邊睡,想必是他整晚也在守候着,看他的樣子也似是很累的。
清濯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他的眉毛,他的眼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好眷戀,無論過了多久,還是會對着這張臉發呆。曾經有過多少次,親着你這臉頰?有過多少次,迷戀地看着你那雙眼?有過多少次,用着這雙唇對我吐露愛語?
然而,為什麼,你忘了?
潔白的花瓣漫天飛舞,花季又到了。
清濯坐在樹上,眺望着湛藍的天空。陽光柔柔照耀着,微風輕吹,帶來了陣陣花香。
今次是他第五萬二千六百七十五世從沉睡中醒來,他仍在等,等君主到來,履行他們的承諾。
他的屍身被君主親手埋在白蘭樹下,死後執念太深,化身為靈,縛在白蘭樹中,等待每一次的花季。
今生不能長廝守,來生再續未了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