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已昏暗,在市集大街上仍舊人來人往。街道的兩旁掛滿了七色的燈籠,不同顏色的光影映照在地上,好不浪漫。
褚冥漾看著街上五光十色的燈籠海,頓覺初春的微風有點涼意。
隨著人群在街上閒逛著,他的目光被路邊的攤販吸引了。那枝紅寶石髮釵讓他想起了某個人的眼眸,心裡驟冷幾分。
「漾漾?」在一旁的千冬歲拍了拍在發呆的褚冥漾,「還在生氣?」
「不⋯⋯我沒有生氣。」嘴裡雖然說著沒有,但嘟得高高得嘴唇將褚冥漾的心情表露無遺。
天色漸已昏暗,在市集大街上仍舊人來人往。街道的兩旁掛滿了七色的燈籠,不同顏色的光影映照在地上,好不浪漫。
褚冥漾看著街上五光十色的燈籠海,頓覺初春的微風有點涼意。
隨著人群在街上閒逛著,他的目光被路邊的攤販吸引了。那枝紅寶石髮釵讓他想起了某個人的眼眸,心裡驟冷幾分。
「漾漾?」在一旁的千冬歲拍了拍在發呆的褚冥漾,「還在生氣?」
「不⋯⋯我沒有生氣。」嘴裡雖然說著沒有,但嘟得高高得嘴唇將褚冥漾的心情表露無遺。
為了不讓褚再受那些閒言閒語的傷害,他狠下了心,將褚送去給夏碎保護。為了讓二人無憂無慮地在一起,他決意將所有下人趕走了,即使這樣會開罪了很多權貴。他一直在忍耐,在得到實權前絕不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能力讓褚安心地留在他的懷裡。所以他只能一聲不響,忍耐到他終於可以保護他的時候。原以為成年禮後就能毫無保留地和褚恩恩愛愛,可是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呢?
「我再問一次,你的決定就是這樣?」冰炎瞇著雙眼,嗓子冷得不能再冷了。
褚冥漾緊抓著自己的手,用力得關節發白。他不敢太用力呼吸,只是怯怯地再點了一次頭。
「好!很好!」冰炎憤怒地踢倒了一旁的椅子,「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不要後悔。」然後拂袖而去。
冰炎伸手將呆坐在地上的少年拉起來,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腦袋,好讓他回過神來。
看著那雙慘白的唇,冰炎的神色瞬間變得不悅,「怎麼每次見你都是這模樣?」
「夏碎,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褚麼?」
早上起來的褚冥漾,除了宿醉後頭痛之外,面一直漲紅著,已經維持了好幾個時辰。
千冬歲在第七次看到褚冥漾作鴕鳥狀後,他終於忍不住問:「漾漾,你怎麼了?」
褚冥漾只從雙臂中露出雙眼一直眨巴眨巴,有點淚眼汪汪的感覺,看得千冬歲稍微失了神。
三王爺之子在這天舉行了成年禮,以及冊封禮。
三王爺曾領兵大舉南下,平定叛賊。雖然國家邊境仍有數個外族註足立國,但基本上過幾十年來都過得十分平靜。實力之顯赫,連當今皇上也得忌諱三分。念在昔日三爺王立下之功勞,以及年輕的冰炎在朝廷上的表現亦十分出色,因此冰炎被冊封為藩王,領地在國家南方邊界,統領二千軍力。領地離首都很遠,也看得出朝廷對這位年輕藩王的忌諱。但不要緊,對冰炎來說正合他意。
「今天難得這麼高興,各位貴賓就隨便吃喝玩樂,玩個痛快!」坐在主殿上的皇上先豪飲一杯,各人見狀都紛紛開始互相敬酒。
褚冥漾跟夏碎他們一同坐在後席,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他一直有意無意的瞄向坐在副殿的冰炎。
「漾漾,我們到了。」千冬歲輕輕拍了拍身旁的友人。
褚冥漾勉強地睜開了眼,嘟噥了幾聲。可惜千冬歲聽不清楚,沒有理會友人說了什麼,扶著他便下了馬車。
「褚,我們要先去請安,你還可以嗎?」夏碎有點擔憂地看著搖搖欲墜的少年。
「可以,我們先去請安吧。」褚冥漾稍微抖擻精神,慘白的雙唇微微勾起。
「那我們到殿內請安吧。」
手腕一轉、一壓、一收,瘦麗的字體瞬間呈現在紙上。黑髮的少年滿意地笑了。
「寫得很好喔,褚。」夏碎隨手放低了一杯熱茶,細心觀賞著褚冥漾寫的字。
「不,」褚冥漾有點害羞的笑了,「多虧了夏碎殿下,我才能讀書識字。」
識字是一種身份象徵,只有貴家子弟、達官貴人才能讀書識字,低下層的人只可以一生用勞力去換取三餐溫飽。之前跟冰炎在一起也只能學些武功,卻從未能一起讀書認字。
褚冥漾驚恐地抬起了頭,「殿、殿下!」
冰炎沒有看褚冥漾,「今天內起程吧。」
「請不要,殿下!」褚冥漾立刻跪到地上,「小人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請殿下賜罪,但千萬不要將小人趕走⋯⋯殿下,請不要將小人趕走⋯⋯」
花開旋落,轉眼間快要到冰炎殿下的成年禮。而在當天,他們亦會迎來新的藩王。朝中都紛紛議論,不知道這位自幼已聰穎無比,而且變得威武強悍的新藩王,會為朝廷帶來怎麼樣的影響。
「殿下,小人是褚。」
「進來。」
在完成所有家事後,褚冥漾坐在別院的涼庭裡發呆,看著昏黃的天空漸漸變成璀璨的夜空。摸了摸有點發疼的手臂,然後又深深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狠狠的一個彈指落在後腦,聽到了那人的悲鳴後才滿意地收回手,「這花很名貴,你歎到枯萎了陪得起嗎?」
褚冥漾聞言立刻瞪大雙眼,一臉像是說什麼鬼花朵的表情。
第一次看到他的印象,是很純淨的黑。
白皙得過份的臉蛋,薄唇卻如櫻桃般紅豔,短碎的黑髮凌亂地披兩頰旁。那雙如寶石的黑眸正呆呆地看著懸在頭頂的刀鋒,平靜得似乎死亡也無法撼動他一分。純粹的眼眸仿如脫世的仙子,容不下半絲紅塵。
「住手。」冷冰冰的話從口中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