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天快要黑了 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涼涼的 那裡呢

 

褚冥漾又摟緊了身上的披風,迎面吹來的冷風令他不禁瑟縮起身子。

看那次後,已經過了幾年?

人們常說,再美好的事情,也總有一個結束。

這話對褚冥漾來說並不假,再絢麗的時光,也只留得住回憶。

精靈的壽命是無限,那麼混血精靈的壽命,也就是無限減去一半。

那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數字呢?

學長是一個混血精靈,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學長是冰牙族的王子,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妖師。

再怎麼相比,中間相隔著的,仍是那無法縮短的鴻溝。

在冰炎身上,他學會了愛,同樣的,也學懂了愛並不等於擁有。

所以,他再愛,也需要學懂放手。

再痛,也得看著學長離去,不能開口挽留。

從此以後,徹底消失在彼此的世界。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懂事了
我又開始寫日記了 而那你呢

 

學長那最後出現在學院門前的身影,直至今天,仍然深深烙在褚冥漾的腦裡。

吶,學長你還好嗎?

生活安好嗎?族內的事務繁忙嗎?還有忙著出任務不吃晚餐嗎⋯⋯

原來根本放不下啊⋯⋯只要想到這一切,心就會揪痛起來。

要怎麼放下,要怎麼忘卻?

那道承諾的圖騰仍然深深刻在他的小指上,時間帶走了生活,卻帶不走那溢滿胸間的愛。

褚冥漾擦去了不自覺流下的眼淚,淒然一笑。

一切都變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設法想要聯絡他的戀人。不再像過往一樣,任性的哭上一整夜,令對方擔心。

一切都變了,他變得更加成熟。在傷痛之中,也始終長大了。

只是在偶爾,會那麼想念起學長,然後放在心裡面給懷念。

 

我這裡天快要亮了 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很炎熱 那裡呢

 

在我離開以後,都過了多少年了?

褚,你過得還好嗎?生活安好嗎?工作順利嗎?還有在半夜偷偷地哭了嗎?有好好愛惜自己嗎?

現實都是殘酷的,而我們都只能屈服。

儘管我在你眼中還是那個強到不像話的黑袍,但我還是,讓你受傷了。

我是冰牙族的王子,無法丟下沉重的現實與你逃逸。

這已是最好的方法了,我只能在遠遠的一方,祝福著你。

偶爾想起了你,還是珍重地放在心中,好好懷念。

相隔於我們之間的距離,無法縮短,無法消除。

但最靠近的,是兩顆相連的心。

我還是能夠感受到你的愛,褚。

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自私的,希望你永遠只愛著我?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而那你呢

 

褚,對不起。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想亦不忍,看見你的淚,看見你那逞強的微笑底下,那顆痛得無法言喻的心。

即使在你面前我是多麼的強大,但面對你,我總是如此懦弱地逃避著。

或許我是錯的,我一直只用自己認為對的方法去守護你,卻忘了你也會受傷,也會傷心流淚。

面對著愛情,我們永遠也是這樣子,輸不起。

抱歉,我拋低了你,讓你一個人獨自守著日和夜。

褚,你會恨我嗎?

可不可自私的,要你等著我?等我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輩子?

冰炎看著手指上的圖騰,好像比上星期來得更明顯。

是的,是時候了。

冰炎勾起了罕見的笑容,蓋上了手上的絨毛小盒子。

褚,你要等著我。

我不會再讓你哭,讓你心痛。

這一次,承諾的限期將會是--永恆。

 

如果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
我們是不是還是深愛著對方

 

冰炎放下了手上最後一份文件,抬起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所有事情都結束了,這長年累月的,如枷鎖般的責任。

明天,新的繼承人將會上任,而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穿上了塵封已夠的黑袍,然後丟下移動符,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終於,他可以遠離這個籠子,回到真正屬於他的地方,有他所愛的地方。

轉移到學院的一角,剛好看著一精靈一天使在泡茶聊天。

「日安,冰與炎的殿下。」賽塔淡淡地笑著,「好久不見,歡迎回來。

「知道學校有慶典所以特意回來的嗎?」坐在賽塔旁邊的安因手裡還捧著紅茶,「族裡的事務都不用煩了麼?

「族裡的人已經找到了新的承繼人,我也就功成身退了。」冰炎向兩位禮貌地請過安後,「我是回來找褚的,請問兩位有看過他嗎?」

「漾漾的話,我剛才看到他從派對會場逃了出來喔。」賽塔放下了手中的紅茶杯,「現在應該在附近的亭子待著吧?」

「那我先去找他了。」冰炎向賽塔點了點頭致謝,「告辭。」

看著在巨型法陣中央瞬間蒸發掉的人,賽塔輕輕呷了口茶,「看來,校園又會回復熱鬧呢,年輕真好。」

然後安因對著賽塔曖昧一笑,「我們也很好啊,不是麼?

從熱鬧的會場逃出來的褚冥漾靜靜地坐在亭子裡,那些熱鬧的氣氛與他似是分隔開來的世界。

伸出手來,四周的鳥獸似是感受到他的善意,都紛紛圍到他身邊。

悄悄地想起了和學長度過的化妝舞會,那時候的學長穿著一身黑色軍服,整個帥得就是犯規到不行。然後他第一次,被學長牽起了手,跳了他們第一支舞。雖然那次他是該死的被迫換上了女孩子穿的可愛小洋裝,但他永遠也忘不了,學長從手心傳來的溫度,在他耳邊溫柔的低語。

那些美好,怎麼可能被忘掉呢?

學長,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在背後站了多久的冰炎,將那人兒的心聲全數收進心裡。

有多久沒嘗過,這種狠狠地燃燒著全身上下的熱情呢?

冰炎勾起了一抹笑,「老師,怎麼不進去跳舞呢?」

以為又是那些學生來纏著他跳舞的褚冥漾隨便地擺了擺手,「老師累了啦,你還是⋯⋯」

慢著!這聲音⋯⋯該不會我太想念學長所以出現幻聽了吧?

猛然轉過頭去,還未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已經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心心念念已久的氣息,再次傳到他的鼻腔裡。

「學⋯⋯學長?」真的是你嗎,學長?

「不是幻覺喔。」冰炎緊緊抱著懷中的人,溫柔地在他的耳邊低語,「褚,我回來了。」

 

像開始時那樣 握著手就算天快亮

 

二人一同坐在景色仍舊優美的清園,涼涼的水氣撲面而來。

因為今天是高中部那邊的慶典,在清園裡的人流相對少了很多,根本上可以說是沒其他人在的了。

靠著冰炎坐的褚冥漾不自覺地又收緊了被握在手心的手,「學長怎麼會回來了,族裡的事呢?」

「都解決了,以後都不用再回去管些有的沒的,」紅眼直直地自著眼前的黑髮妖師,柔情溢滿,「所以,以後都可以陪著你。」

久久多時未聽見的蜜語又在耳邊響起,褚冥漾一時招架不來,整張臉都脹紅。

「沒想到你進步了不少啊褚,現在考上了黑袍,還在這邊當上了老師啊?」

褚冥漾輕笑了一聲,「對啊,總不能丟你的面子吧?」

就算是分隔兩地,學長你還是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啊。

「倒是你啊,學長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好不公平啊!」

學長嘖了一聲,不屑的聲音響起,「沒什麼好知道的,每天就是處理族內事務,悶死了。」

「學長的一切都沒變呢!」褚冥漾有點撒嬌的往冰炎的胸口攏。

冰炎溺愛地摸了摸褚長了不少的黑髮,「你也沒有。」還是他心目中的那個學弟,那個總牽起他萬般情緒的褚。

褚冥漾再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牽著學長的手,享受著手與手之間的躍動和溫度。

就在冰炎以為小情人靠著自己睡著了的一瞬間,他聽到褚開口說,「學長,歡迎回來。」

好看的嘴唇微微地向上彎,他又摟緊了身旁的人,「傻瓜。」

兩人又如往常一樣,緊緊靠著,坐著聽水結界裡的大氣精靈唱著歌。

這次,再也,不分離了。

 

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
我們是不是還是隱瞞著對方

 

「要去參加舞會嗎?」

突然的話語令褚冥漾錯愕了一下。「什麼?」

冰炎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褚冥漾,「去舞會啊,你的朋友們也來了,不是嗎?」

誒有嗎?剛才離開時還看不到他們啊。

「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語畢,腳下便出現了移動陣。

轉移到會場後,褚冥漾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金色長髮的女性友人。

「漾漾!剛才怎麼跑掉了呢?害喵喵都找不到啦!」

「啊!學長回來了!」

聽到喵喵的呼叫聲,原本站在後邊聊天的千冬歲和他摰愛的哥哥也走過來了。

「冰炎,回來了喔?」夏碎牽著自家弟弟的手,別有用意地看著冰炎。

「是啊。」似是反擊般冷笑了一下,「要閃的可不只是你倆呢。」

「喔是嗎?」夏碎看著褚咯咯笑了幾下。

接受到奇怪訊息的褚冥漾乾咳了兩聲,「有點餓了,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吃。」說完就很瀟灑的把冰炎落在原地。

「呵呵,看來還沒得手啊。」夏碎輕笑著撞了冰炎的膊胳一下,「把人都晾在這邊多麼久,快給人家一個名份吧。」

「嘖,囉唆。」反正你不說我也會,冰炎輕輕握著袋子裡的絨毛盒子,想著該怎麼開口。

而在另邊廂吃著甜點的褚冥漾,咳,說是吃甜點,倒不如說是在發呆。

今天的驚喜也有夠有份量的,這種心悸的感覺也好久沒試過。光是學長站在身旁,就已經令他心臟加快躍動。

但也許就是太久沒有與學長在一起,讓他有點手足無措。學長也沒說要在一起啊,在這邊想得亂七八糟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可笑呢?或許,學長族裡的人已為他選了未婚妻了。要怎麼確保,那樣強大又尊貴的冰牙族王子,留在自己身邊呢?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吧?

所以,就算再喜歡,也不可能對學長說吧?

就當是一種默契,大家不說出口,就可以繼續享受這種曖昧。

 

像結束時那樣 明知道你沒有錯
還硬要我原諒

 

冰炎走近捧著甜點在吃的褚冥漾,無疑地,將他腦袋裡的所有想法都聽進去了。

不禁一笑,那個咬著叉子在發呆的學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就算考上黑袍也沒改變。

如果他不先開口,恐怕他等一輩子也等不到自己深愛的人往他表白。

「哎呀!好痛啊!」學長你幹嘛巴我!

看著褚冥漾捂著頭嘟起嘴,跟以往一樣的反應,冰炎滿意地收回了巴人的手。

「因為你太蠢。」嗤的笑了一聲,手又重新蓋上剛才巴的地方,輕輕揉著。

哪蠢了啊!學長你亂巴人啦……啊!該不會是……學長你又偷聽了!你無視人權啦!

忍不住脾氣,冰炎又補上了一拳。

「好痛啦學長!!」褚冥漾又大聲叫嚷著。

看著他倆的互動也太好笑,友人又走到附近看好戲,「都這麼多年不見了,冰炎你還是這麼不懂溫柔啊!」

「是他太欠揍了。」

「哪裡欠揍了啊!」反駁了一句的褚冥漾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竟然敢跟學長頂嘴了,他不要命了啊!?

「你知道就好,褚。」冰炎陰沉沉地笑了一聲,打算又說止什麼時被打斷了。

「小傢伙,有事要快辦喔!」不知從哪裡蹦出來扇董事一把勾住漾漾的肩膀,「不然我要走了喔~」

「老太婆你好煩!」看到褚被吃著豆腐,心情不是很好的冰炎口氣差到極點,「快放開褚。」

「好啦好啦,我這就放了。」

有點訝異扇董事這麼輕易就妥協了,褚冥漾抬頭一看發現一些熟悉的人都在場了。

同班的同學,黑館裡的住客們,還有姊姊和然。

到底搞什麼啊?

眼前的學長突然往後退了兩步,「褚,請原諒我當年的不辭而別,落下你這麼多年。」

「現在,我回來了。」學長突然跪下來,從袋子裡掏出了一個絨毛盒子。

不用想也知道躺在裡頭的是什麼,褚冥漾無法抑止胸前的鼓動。

「學長……」

冰炎打開了盒子,一對銀戒正靜靜地躺著。

「褚。」學長正微微笑著,在等待我的回覆。

雖然學長什麼也沒說,但我也清楚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銀戒上映出了我的樣子,而我,正勾出了動人的笑臉。

 

「好。」

 

這一次,不用,再分離了。

 

-End-

 

 
戴佩妮 

怎樣
作詞:戴佩妮
作曲:戴佩妮

我這裡天快要黑了 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涼涼的 那裡呢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懂事了
我又開始寫日記了 而那你呢

*我這裡天快要亮了 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很炎熱 那裡呢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而那你呢

#如果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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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不是還是深愛著對方
 像開始時那樣 握著手就算天快亮

△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
 我們是不是還是隱瞞著對方
 像結束時那樣 明知道你沒有錯 還硬要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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